——当革命军，就应该像个革命军样！那，萧同志怎么能……和小姑娘吊膀子呀？这样还算革命军吗？简直他妈叫吊膀子军吧！
——司令那家伙，尽装聋瞎……
这样说话，常常是使萧明尽可能地听到的时候，他们才说。可是他们对安娜在表面上，也还是那样敬爱着。
只有铁鹰队长，从不曾打趣过萧明。他始终是一个铁一般严肃的人，有的时候他见到萧明，总是亲切地握紧他的手说：“萧同志，近来部队里，对于你和安娜同志……谣言很不好。没有经过相当训练的队员们，他们有的性格还是很坏。他们过去受了不好环境的影响，应该原谅他们。同时你也应该努力克制点自己的感情，不要使自己和团体的任务受了损害。我这不是劝告你，只希望你不要忽略了过去不久，同志唐老疙瘩的故事那就好了……不是吗？李七嫂就埋在墙外面。”
“是的！铁同志！除开我们是同志以外，我还敬重你，当一个亲哥哥那样敬重你！我应该克服我自己！”
他曾说过一千遍“克服我自己”的话；自己发过一千遍暗暗的誓言。他几乎做了一个革命队员绝对不应该做的过错：祷告上帝与企图“自杀”。他在意志上全蒙到了损害。
“安娜！”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。他看着安娜的窗口，灯光依然是没有熄灭。二层院外守卫队员来复踱着的脚步声，还是无改变的安静。夜凉使他周身起着痉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