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亏您还惦着!”
“别看我话说得厉害,其实心里认为是白说。这二十多年我提的建议多了,没有一条不说很好很好,研究研究,可没有一条研究出结果来。你猜怎么着?这回还就有新鲜的!”
“噢?”
“今儿早晨党委又把我叫去了,进门就递给我一封信,信上盖着建工局的大红印,上边说根据我的建议局里作了检查,当真发现明显断裂三处,隐患十余处,通报表扬我对国家负责,还决定成立一个工作组研究加固方案,建议这个组叫我来负责……”
金竹轩打断他说:“你等等,这意思我还不大明白。以前您当科长,可没把科长头衔当事,今天要当组长了,倒半夜三更要喝酒祝贺祝贺是这么个过节不是?您的意思这个组长比那个科长更直过,对不对?”
“您慢着,别错会了意,我不是因为当了个工作组长……”
“我明白!是这件事透着咱说话又有地方了?”
“不错。”
“黑猫白猫,总算又承认咱是只猫了。是这个意思不是?”
“是这意思!”康孝纯笑道,“为这个不值得干一杯吗?”
“干!”
金竹轩和康孝纯把杯中金黄色的酒一饮而尽。康孝纯站起身走到书柜前,手在柜内摸索了一会儿,又回到座位上,把那只刻着龟钮的印章推到金竹轩的面前。
“这图章上刻的两行字,一直成为我的座右铭,使我少惹许多麻烦,没跌更重的跟斗。以前我早要答谢您,可是不大敢;如今我能放胆感谢您了,这两句话又过时了……您是不是再辛苦一下,把这两行字换换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