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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欢跟着医生,看着他掀开盖着的白布的尸体,露出一张寡白的,已经没有表情的脸。
抑制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在瞬间崩坍开,眼睛一睁一闭,眼泪就掉了下来,无声却汹涌。
“您父亲昨晚凌晨一点半左右,多处受到刀伤,有一处靠近心脏,因为失血过多,在送来医院的路上就停止呼吸了,请节哀。”
池欢没有停留过长的时间,等原路折回到墨时等着的地方时,已经停止了掉眼泪,但脸上还有干涸的眼泪,发红过的眼圈也还没有恢复她以往的黑白分明。
男人远远看到她,立即迈开长腿大步走了过去。
她停下脚步,抬头看了他的脸一眼,手用力的摸了摸自己的脸,调整了下呼吸,然后用疲倦沙哑的嗓音道,“你去公司上班吧……我留下来处理我爸火化和下葬的事情。”
男人深沉如浓墨的眸密不透风的盯着她的脸,他几乎是接着她话落的尾音道,“我替你安排处理。”
池欢想也没想的摇摇头,“我自己来吧……想一想,虽然我一直觉得他不是个称职的好爸爸,但好歹也养我十几年,反倒是我,什么都没替他做过……”
她低着头,望着自己绞着的手指,淡淡的道,“以后也没有机会了,这是最后一件,所以我自己来吧。”
墨时谦低眸看了她一会儿,“好,”一个字从他喉间溢出,但跟着又低低哑哑的道,“我陪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