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朗西斯想,或许佐伊说她会读《纳撒尼尔之吻》可能只是出于礼貌。那个忧伤且漂亮的孩子最不需要的就是读什么歧视女性的垃圾。过去三十年里,弗朗西斯偶然写过歧视女性的垃圾吗?她浮上水面,喘了口粗气,感觉像哭声一样。
连环杀手在泳池的另一端。他靠着瓷砖大口喘息着,手臂搭在泳池边。他盯着弗朗西斯看,眼神里有种东西,很像是……害怕。
神经病吗,弗朗西斯心里想。是,我不是二十岁的时候了,但我的身体至于那么没吸引力都快吓死你了吗?
“嘿。”那个人大声说。他做了个鬼脸。他真真正正做了个鬼脸。看来这个人是觉得弗朗西斯很恶心。
“干吗?”弗朗西斯回答。她沉了沉肩,想起妈妈像铁饼运动员一样把包甩出去。“我们按道理不应该说话。”
“呃……你在……”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。
难道他是想说“你是没洗澡吗?”
弗朗西斯没怪味好吗!
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“啊!”
她流鼻血了。她这辈子都没流过鼻血。那篇评论竟然让她流鼻血了。
“谢谢。”弗朗西斯冷冷地说。每次一跟这个人有什么接触,她都会处于下风,落入可怕的境地,让人痛苦的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