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禁有些警惕:“你的身体最近怎么了?”
素盈摇头,说:“是钦妃已停经三个月,太医诊出喜脉。”
这回,他的沉默里多少有些意外的惊愕。
“请三名太医共诊吧。”皇帝说罢,不再议论这事。
宫里的芍药花照旧开了。丹茜宫通向太平湖的道路两旁种着许多芍药,有三五株相互依偎,簇拥一团红粉,也有翠绿当中点点雪白,馨香浮动。
素盈极爱其中一株粉中带白的,色泽怡人,娇艳芬芳不同寻常。平日她嘱咐宫人好生呵护,日晒风来掉上几片也要惋惜,今日却破天荒,命人小心剪下大朵的花,分送给诸位妃嫔,特别送了一大瓶给钦妃。
素沉与素飒向钦妃贺喜之后,进来拜见,一眼就看见丹茜宫里也摆放着红白芍药作为装饰。素沉谨慎地说:“娘娘,圣上独子方殁,储位空虚,于家于国实在难称喜庆。今日钦妃有孕,我等亦不敢恣意欢谑。娘娘宫中摆出这些花,是否……”
素盈莞尔道:“几朵花谈得上什么喜庆呢?不过是稍慰寂寥。”
这样一说,素沉与素飒反而不好再讲。
素盈掐下一朵花,放在鼻端轻嗅一下,不知是笑花香还是笑他们。她慢悠悠地说:“那天,宰相进宫时责备我了,嫌弃我做事不够利落。我想,从此是不是该利落一些?”
素飒蹙眉道:“以宰相的手段来看,素璃母子恐怕无法善终。我私下问了太医,说是钦妃的脉象极有可能是男胎。以他们的经验,很少诊错,只是太医院严禁他们说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