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前的手术就是这样。赫林呻吟着跑进了休息室,她不得不留下来。医生穿着白大褂走进了卧室,带来了当天最镇定人心的力量。他和她一起开始了这场电光火石的战斗。只有简略的语言和命令:“麻醉……扎紧……碘酒……”声音低沉,冷酷无情。突然,就像贝尼斯在飞机上一样,她感觉到灵光一现:他们最终会成功的。
“这一切你怎么能看得下去?”赫林对她说,“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妈妈。”
一天早晨,当着医生的面,她就瘫倒了,滑到了沙发脚下。她醒过来的时候,医生没有说一句鼓励或希望的话,也没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同情。他严肃地看着她,说:“您太累了。这太荒谬了。我建议您今天下午必须出去。不要去剧院——那里的人头脑太迟钝,缺乏理解力——但是要做点类似的事情。”他暗想:“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事情。”
外面的林荫道上出人意料地凉爽。她一路走来,回忆着自己的童年,记起了树木和平原这些普普通通的事物,体会到了一种深深的安宁。很久以后的某一天,她有了这个孩子,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,却又再简单不过,这本身就是最明白无误的事情。她一直照顾着这个小孩儿,把他置于一切有生命的生物中,让他跟它们一起生长。她当时的体验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。她感到自己……对的,就是这个词,只能是这个词——聪明。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,觉得自己与万物同在,觉得自己就是和谐万物中的一个。那天晚上,她一直站在窗边。窗外的树木生机勃勃,高耸入云,正从地下吸吮着春天的养分;她也一样充满生机,孩子就在身边,轻柔地呼吸着——这轻柔的呼吸就是世界的脉搏和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