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雅秋听得起劲,支着下巴,饭也忘了吃。
婶娘也讲起了兴致,又说:“他大姐,你说这人的运水是不是真个说不清爽。你们下放还记得那个瘸腿拐七吧?就是那个好到你们知青点上偷饼干吃的那个拐子。”
冯慕嬗想想,就笑了:“记得,他怎么了?”
“咳!”婶娘摇头嗟叹着:“人命真难说。那拐七三十好几了说不着个媳妇,你想,谁愿意把闺女送给一个拐子呢?村里人都说拐七要光棍一辈子了。谁想,前年他爹妈和几个姑叔娘舅齐钱给他买了个四川女人,才二十岁出头,人也干干净净地,过门头胎生产,一胞生两个,还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,五肢齐全的,现在都能满地跑了。你说说,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,‘该谁享福谁享福,庙里泥人住瓦屋。’”
冯慕嬗听了也不住点头叹气,十分感慨地说:“可不是呢?人一辈子总是难说得很。”
晚饭后,冯慕嬗给婶娘在客厅后面的小屋里铺好小床,姐俩便坐一起聚着头说起悄悄话来。陈雅秋离了客厅回自己屋里。刚才吃饭时,心里就惦记着把以往写的诗稿整理一下,能看得下去的挑拣一些出来,再润色润色,说不定诗刊上就能用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