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愧是上过战场扛过刀的硬汉,这些年憋屈在京城时不时被满口文章的左相硌硬的老公侯们,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,看着张坚格外对胃口。
左相被堵得说不出话来,愤愤一甩袖袍,回到了席上。
张坚转头望向嘉宁帝,声音微哑:“陛下,草民正是为了我青南城一万兄弟而来,我不能让他们背上误杀同袍的罪名。”
“十年前侯爷根本没有误收假信,而是收到了从京城来的密信后才会领着骑兵营的将士去了青南山。”
此话一出,不少武将立时站了起来,广场上一阵喧闹。
嘉宁帝摆手,眼沉如墨,“张坚,你怎么知道送信之人来自京城,又如何确定便是此信命令忠义侯截杀了帝家军?”
以忠义侯的谨慎,若是知道副将得知了真相,根本不会留他活到如今。
“回陛下,草民会知道是因为当年这封信是草民亲自转交给侯爷的。”张坚像是陷入了回忆中,声音缓了下来。
“十年前的冬日,有人来侯府送了一封信,只说是京城的老夫人思子心切,送来的家书,当时草民巡营归来,正巧在府门前碰见,便替侯爷拿进了书阁。第二日我拜府时听管家说侯爷看了书信心情沉郁,草民以为是老夫人出了事,便欲入书阁劝慰侯爷。哪知书阁里没有人,草民无意中看到炭盆里在冒烟,一时好奇上前查看,发现里面焚烧的正是前一日草民带回的家信。当时那信还未烧完,草民匆忙间看到了“帝家军”几字,草民虽心生疑窦,却未往深里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