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问她,如今,当你什么都有了的时候,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?她的回答依然出人意料:“其实我最想一直单身,一个人,就这么无欲无求地生活在寺庙里。”我愣在那儿,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她的话茬。她眯缝着眼睛,继续自说自话,眼神像是一团雾,“我说的不是出家,或者修行。我从小就喜欢庙里的生活,安静,与世无争,这是一个人活得快乐的起码保证。”
说起未来,她讲不出个头绪。她自言是个对未来没有设计的人,没有太明确的规划。一切都归功于运气和能力。“顺其自然是最好的了,把未来交给未来吧。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像个哲学家。也许什么也不想,也是成功的又一秘诀。
我开始觉得有点儿遗憾了,即便是此刻我与她面对面,她的笑容这样近,我一伸手便可以触摸到她当年镜头里那张高不可攀的脸,但我觉得我似乎依然无法走进她的心,我依然无法准确拿捏她的形状。我开始寄希望于这是因为我们都还没变:她依然是当年那个叫作米兰的美丽神秘的姑娘,我的青春也依然在二十年后,臭不要脸地苟延残喘。